ジュナカル
立派所长厨。
三次繁忙,无限鸽制
扑灭热情,平息伤痛
雷点是男男生子但是可以吃ABO
不接受受方过于女性化,请评论自重
更加坚定的朝着未来前进
宇宙爱好者
偶尔装作是个画手
删动态十分之快。
注:OOC|私设成山|后期流血描写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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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关于到底要不要去见迦尔纳一事被暂且搁置,阿周那不是那么任性的人,更何况现在返回鲁特意味着公开和皇兄开战。
前往国境线的路程比起之前而言还要漫长一些,应皇帝的命令,边境没有设置过多的小镇和村落,所以阿周那一行人基本是白天赶路,到了日落才能见到一些孤零零的村落,甚至于有时需要直接在野外过夜。
夜晚时分他在火堆前听见远方有笛子的声音,曲调凄婉悠长。随从们已经早早入睡,留下一个守夜的望着天空发呆。阿周那裹着毯子睁开眼睛,旁边是明亮的火光,眼前是浩瀚的星空,就像他那晚在鲁特的森林里所见到的一样深邃。
呼。
淡淡的白雾飘上空中,苦闷的心情在胸口堆积。
他突然意识到,原来即使被人所包围也会感到如此的寂寞。
笛声悠悠,悲凉的情感也油然而生,阿周那一下子坐起来,一旁守夜的卫士马上转过身查看。
“没事。”阿周那摆了摆手,对他小声的说道。
他在卫士的注视下披着毯子站起身,背对着那道目光,阿周那再一次抬头仰望天空,金色的月轮让他想起了银狼的耳坠,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耳边,喜悦的感情浮上心头。这种莫名的心情让阿周那自己也迷惑起来:自己为什么会再想见到他?
素昧平生,更何况在此之前也仅仅只是他奇怪的梦中的幻影。
一狼一人共眠的山洞,身边平稳的呼吸,不知为何却让他第一次如此的平静。
即使无法用语言沟通,即使无法表露感情,银狼让他觉得比跟人类共处更加轻松。
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,没有褒奖,没有批评,没有失望,甚至于他第一次觉得被给予是如此令人幸福的事。
仅仅只是因为他在银狼的面前不用伪装自己罢了。
伪装?
阿周那思索着脑海里突然冒上来的词语,原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?
伪装……
他回想着往事,心里的温度一点点的冷了下来,冻结成坚固的寒冰。
那是很久以前的事。
因为认为什么都不做就会被爱、被奖赏,所以觉得不得不做出相当的事情作为回报。时间久了,爱和奖赏转化为众多的期待,所以在一边回报的同时,还要察觉到对方心里那些微的期待,然后去回应它。一人、两人、十人、百人、千人、万人……等到回过神来时,他在他人眼中已经不再是那个原本的自己了。
即使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停不下来,习惯性的去回应他人,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被一再压抑,只能变得无欲无求。
夜风吹过,阿周那也变得痛苦起来,大脑深处一阵轰鸣,胸口传来难以忍耐的剧痛。
理智的铁锁开始动摇,黑色的欲望挤出牢狱的缝隙,向他招着手。
去见他。
不行。
去见他。
不。
身体像是撕裂开来一般,理智和欲望揉作一团。
应该理智的看待现实,所有人已经想去下一个地点了,更何况现在贸然前去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的危险。
但是你的旅途不应该是由你自己做主吗?更何况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什么问题吧?
去那里干什么?仅仅只是为了想见一面就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吗?
因为……
答案已经变得显而易见。
黑色的欲望涌了上来,将心完全包裹在阴影之下。
想要得到他。
想要拥有他。
不是因为银狼的身份,不是因为黄金,不是因为财宝,更不是因为王座,一开始他就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。
他想要的仅仅只是名为迦尔纳的存在罢了。
夜空黯淡。
“我要回鲁特一趟。”
抵达边境线,安顿好诸多事宜,参加过熟人举办的接风宴后,阿周那对男仆如此交代道。
“殿下尽管去吧,这里请放心交给我。”男仆鞠了一躬,“殿下只需要将出发的时间和需要的东西告知我便可。”
“明早天亮之前我就出发,你只需要准备足够的干粮和钱币。”阿周那把必要的衣物装在随身的行囊里,他没有来时那样悠闲的回去的打算,此次还是快马加鞭,星夜兼程为妙。
方才的宴席也让他顿时心生疲倦,试探的话语,讨好的微笑,递来的杯盏里红酒倒映出自己面具一样的脸庞,感觉就像是突然奢侈了一次就再也难以习惯原本的简朴那般,平时和没有太多心机的随从相处还好,一旦接触到居心叵测的老狐狸就会立刻吃不消。
这一切让阿周那再也无法抑制对迦尔纳的欲望。
黎明时分阿周那骑着马出发,男仆静默的守候在马厩门口。
“那我就走了,再见。”阿周那骑上马向他道别。
“一路慢走。”男仆鞠了一躬,阿周那驾着马沿着来时的路疾驰。
四周的景色飞快的倒退,带着寒意的风擦过身体,心情急切,远方的山林看上去无比的遥远,不知道此时此刻迦尔纳在森林中做着些什么,而阿周那也无暇顾及更多,只是赶路。
他莫名的格外焦急,直到两匹马都跑累了才肯停下来休息。中途为了伪装,阿周那披了蓝色的斗篷穿过城镇补充物资,镇上的空气不同寻常,像是火上烧开的水一样沸腾着。
“林子烧了。”
有人这么说道。
“说来也邪门,火刚着起来不久就下了雷雨,据说是把点火的给劈死了。”
死了?
阿周那戴着兜帽在人群中走动,听着他们的议论。
他想到一个可能性,关于那个不择手段的皇兄的。
“可是不像哇,听他们讲身体都撕裂了,雷怎么能劈成那样,当劈柴吗?”
“你从哪里听到这样的话啊?”
心如乱麻,阿周那急匆匆的骑上马,朝着森林的方向赶去。
直到重新回到森林之中,阿周那才稍微冷静下来。
眼前是烧焦坍塌的树木,看来点火的人拉了相当长的战线,想要一举逼出银狼,然而事与愿违,他自己也因此而葬身。
关于死者是谁,男仆派来的鹰已经把消息传给了他。
的确是此前才刚刚见面不久的皇兄,而且是因为他自己打头阵走入森林才遇害的,人们议论纷纷,认为是惊雷劈落,然而在场目睹惨状的人全员否定了这个说法。
因为那伤口无论如何都太过于诡异了。
然而幸而因为此事,男仆为他找了闭门不出的借口,由此阿周那暗地里回到鲁特这件事被完美的掩盖。
且不论这些,阿周那在阅读了老鹰带来的消息后,不免有些唾弃自己竟然毫不怜悯皇兄的生死。他承认自己在这场皇位之争之中,一直袖手旁观兄弟之间的角斗,并对失足者之死抱有某种意义上的侥幸心理。然而这违背了世人对他的评价,让他比起其他人来要更痛苦的做出悲伤的样子来。
皱紧眉头,流下眼泪,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回应他人的期待而流泪,还是为了骨肉之死而流泪。
他应当关爱兄长,应当怜悯对手的死亡,应当……
但实际上,他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?
(TBC)